“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我将以此为新的起点,继续为梦起航。”得知自己新入选2023年“最美巾帼奋斗者”时,交通运输部东海救助局东海第一救助飞行队搜救教员机长宋寅这样感慨。
1986年出生的宋寅在上海海事大学读的是航海专业,本科毕业前的一次校内招飞,让她进入交通运输部东海第一救助飞行队,成为一名直升机搜救飞行员。2015年,在经历1200小时的累计飞行后,她成为我国第一代女搜救机长。这些年,她扎根在东海救助一线,在风急浪高中,和团队共执行救助任务318起,累计安全飞行时间3395小时,参与救援飞行1085个小时,成功营救225名身处险境和面临绝境的人员,成为东海渔民心中的“海上救护神”。
“在空中来不及害怕”
(相关资料图)
和大学同学们一起去参加校内招飞的时候,宋寅只是觉得开飞机很酷,但当她真正成了一名直升机搜救飞行员,才意识到开救援飞机很难。“执行海上搜救任务,既要高速运转的头脑来制定搜救计划,又要与全机组成员默契配合,还要应对一系列无法预估的突发风险。”
每一个惊险的救援任务,都让宋寅印象深刻。
“高东机场东北方向约70海里处,‘苏启渔04422’轮上1名渔民头部受伤,急需救助。”收到求助信息,宋寅来不及吃上一口早饭,直接集合团队,穿上救援装备迅速出发。半小时后,直升机抵达现场,立即施救。不到两小时,团队顺利将伤者救起并送往医院。
这是她最近一次紧急救援,也是她的日常。
5、10、54,这组数字背后藏着海上搜救的危险程度:在非航空舰上起降直升机,飞行员的危险概率约为宇航员的5倍,是喷气式轰炸机飞行员的10倍,是民航飞行员的54倍。
“在空中来不及害怕,每次执行任务时,我必须保持冷静和专注,这是我们必须具备的素质,更是职责所在。”
2022年5月,海岛上一名工程施工人员突然腹部剧痛,还伴有呕吐,需送医治疗。机组到达后,却发生了意外:准备悬停吊运患病工人时,因气流原因导致原有的悬停吊运点存在安全风险。宋寅当机立断,选择在高度更高、更远离海岛地面的位置悬停,最终病人被安全送抵医院。
再难也要顶上。宋寅这样阐释自己的工作:“有危险,但起飞的目的是救人于危难,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工作吗?”每当救援成功后,她都会侧头望一望直升机外的天空,阳光从云层中穿梭,“就如同救援一样拨云见日,总有一束光能点燃希望。”
飞行安全无小事
“技术更精湛一点,或许救人时能更快一秒。”海上救援的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这不仅需要日复一日的刻苦训练,更需要不断打磨搜救技术。而宋寅正肩负着“快一秒”的责任。
近年来,她不断挑战高难度飞行训练,参与低能见度仪表飞行、夜航搜救、船载机等。走下飞机,作为飞行部门的管理者,她带领部门人员开展各项飞行训练、飞行安全学习以及装备管理等工作。
飞行安全无小事。在她提议下,飞行部建立内部《安全信息报告》制度,收集不同任务形式下的飞行危险源,减少不安全事件的发生。她还结合救援工作实际,参与授课,交流和分享经验,提升飞行人员的理论与技术水平。在组织船载机训练过程中,宋寅积极参与编制《船载直升机运行操作手册》,为解决直升机搜救半径受限及真正实现深远海动态待命打下基础。
“我带领团队积极育人才、攻技术、转成果。让‘把希望留给别人,把危险留给自己’的救捞精神在一代又一代救捞人中传递。”宋寅将继续用专业的技术守护海上生命线,展现青春能量与女性风采。
从工作变成了责任
海上的每一次救援,对搜救队都是严峻考验。而要在惊心动魄的救援中“稳住”,来自日复一日的苦练,来自对每一个步骤都“斤斤计较”,对每一个决策都慎之又慎。
据宋寅介绍,她一年最多的时候能飞400多个小时,其中只有100多个小时是在执行救助任务,其他时间全部都是在训练和模拟。“熟悉每一个甲板吊运模式,模拟每一个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很枯燥,但很有用。因为我们曾经一遍遍模拟过的情况,真的会发生。”
目前全国仅有两名海上女救助飞行员,宋寅作为二分之一,在很多场合被问到“作为女性,是否应该从事这个行业”。在她看来,救助飞行从来没有男女之别,只有行与不行的差别。
“电影《隐藏人物》讲述了50多年前NASA的三位黑人女性面对不公与质疑,靠过硬的专业能力为美国航天事业作出不可替代的贡献。和她们相比,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在这个时代,女性身份既不是障碍,也不是特权。”
今年已是宋寅入行的第十五个年头,但她说自己一直用对待第一次的态度面对每一次救援。“十年前,飞行救助对我是一份工作,一份不轻松、有风险、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做好的工作;现在,飞行救助对我来说是一份责任,一份可以为之坚持、为之坚守的责任。”(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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